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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沈安安眼中，王大全和汪有福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。
如汪有福所言，他是一匹狼，一匹失去了所有家人的孤狼，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，活着仅仅是为了一丝渺茫的希望。这样的人有能力当细作，她总是忍不住提醒他，不要做危险的事情。
王大全生在山寨，长在山寨，他连战争是什么都没有见过，他所求的，是他死后有人烧纸给他。他不适合当细作。
眼下局势未明，所以她要求汪有福伺机潜伏在葛云朝身边，可她怎么能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，送到孙瘸子的山寨中做细作。
孙瘸子那个人，是疯的！
沈安安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，眼睛盯着桌上的烛火。她的身后，胭脂正在为她铺床。
哑男捧着一盅热羊奶进屋，轻轻放在沈安安手边。
沈安安低声嘟囔：“哑男，他为什么要把王瑞灭口？王瑞不过求财，他什么都不知道，根本威胁不到他。还有，他是怎么下毒的？”
哑男把羊奶往沈安安面前推了推，示意她趁热喝了。在他看来，王瑞这种不忠不孝之辈，为了银子枉顾村民的安危，他死有余辜，根本不值得可怜。他知道，沈安安一定觉得，王瑞罪不该死。五年了，每次他为她杀人，她连尸体都不敢看。
哑男无声地叹息，轻轻抚摸沈安安的长发。
沈安安坐起身，喝了两口羊奶，问道：“哑男，你说，未来几天，会有多少人离开山寨？”
哑男摇摇头，表示他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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